北阪有桑

【烛俱利】漂泊止于恋人相遇 10

       第二天一大早大俱利伽罗是被烛台切光忠的温存给蹭醒的,他醒来的时候发现烛台切光忠正压在自己身上图谋不轨,一时间怒火攻心一脚将烛台切光忠从床上踹了下去,等他反应过来又急忙去拉烛台切光忠,这下轮到烛台切光忠打掉他的手哀怨地从地上爬起来:“天亮了,小伽罗就不认我了?”


       大俱利伽罗捂脸,昨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一时还没适应和烛台切光忠关系的转变。好在烛台切光忠张牙舞爪地在他身上留下几个印子后也就笑嘻嘻地原谅了他,大俱利伽罗注意到烛台切光忠脖子上也被自己啃出了红印,一时觉得有点尴尬,还好烛台切光忠穿上外套后就看不出了。两个人换好衣服后烛台切光忠忙着跟三条家联系,大俱利伽罗便趁着空档整理思路,越想越觉得处境危险,看见烛台切光忠依旧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心生疑惑:“接下来我们该去哪儿?织田会不会已经查到了我们的行踪?”


       而烛台切光忠只是对大俱利伽罗暧昧地笑了笑:“既然我们都上了床,就先带你去见见家人吧。”


       什么?大俱利伽罗瞬间全身血液往头顶涌,而烛台切光忠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看着大俱利伽罗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大俱利伽罗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昨天和织田的对决中明明听到烛台切光忠说自己是孤儿来着,现在又哪来的家人?难不成……


       “别瞎想了。”烛台切光忠听见楼下的鸣笛声,拍了下大俱利伽罗的脑袋,“三条家的人来了。”


       司机还是之前的司机,大俱利伽罗却不仅仅是当初那个跟在烛台切光忠身后的大俱利伽罗了,上车的时候大俱利伽罗注意到司机锐利的眼神在车内后视镜中一闪而过,他刚刚冷静下来的脸庞又烧了起来。他想起了长谷部,(惭愧地)发现自己已经有点不想寻找他了。如果长谷部知道他和上司搞得暧昧不清,像他那样正经的人大概会心脏病发作倒地不起吧。


       汽车开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半下午他们才到达目的地,这让大俱利伽罗有点意外。他们最终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汽车开进郊外的居民区,在一幢新建成的公寓楼前停了下来。公寓楼里似乎没多少住户,也没装电梯,烛台切光忠领着大俱利伽罗爬楼爬得飞快,而大俱利伽罗想到即将要面对的人,心如擂鼓——


       “嗯?”烛台切光忠掏出了钥匙却发现转不动门锁,他皱起了眉头。门被反锁了。


       “今天是周末,难道出去玩了?”烛台切光忠敲了敲门没反应,瞄了一眼门上的小窗,又在大俱利伽罗和自己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眼:“小伽罗,不好意思你得帮我个忙了。”


       大俱利伽罗心想偷窥可是变态行为,然而烛台切光忠不等他答应就蹲下,示意大俱利伽罗踩在他的肩膀上。大俱利伽罗无奈照办,结果这一看不打紧,大俱利伽罗的脸刚凑在玻璃上就闻到了一股煤气味,他瞬间从烛台切光忠肩膀上跳下,左看右看,一眼看见堆在楼道口里还没来得及清理的装修垃圾,随手捡起一块金属手腕发力,门上的玻璃就应声而碎。


       烛台切光忠看得目瞪口呆。然而更让他目瞪口呆的是门突然间开了,鹤丸和一个蓝色头发的男孩子冲了出来,那男孩子抢了鹤丸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抖了抖身上的碎玻璃,鹤丸则护着脑袋喊道:“光仔!砸玻璃会死人的!我们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开个玩笑?”烛台切光忠大怒,“鹤——丸——国——永!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带坏小贞!”


       大俱利伽罗看着烛台切光忠在门口对着一大一小进行了长达半小时的思想教育,大致明白了鹤丸正在辅导男孩子做化学实验,正好碰上烛台切光忠敲门,脑子一转便想制造出煤气中毒的假象,不料没骗到烛台切光忠反倒是大俱利伽罗当了真砸得玄关一地碎玻璃。不过烛台切光忠认定了鹤丸是罪魁祸首,勒令他去找维修工,又勒令那个男孩子去打扫卫生不准留下一点玻璃屑。等一切都折腾好了后,四个人终于在客厅坐了下来,烛台切光忠给他们端上了茶点。


       那个蓝色头发的男孩子坐在鹤丸身边,眼睛一直往大俱利伽罗身上瞟,目光落在大俱利伽罗的文身上有止不住的好奇。鹤丸国永则一脸坏笑地看着烛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罗,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烛台切光忠瞪了鹤丸一眼,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小贞,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大俱利伽罗,是我的——”


       “男朋友。”鹤丸笑嘻嘻地补了一句,身旁的男孩子立刻露出了啧啧啧的神情。


       “鹤先生请你有点老师的样子,不要教小贞乱七八糟的词好吗?”烛台切光忠扶额,随后他对大俱利伽罗说道:“鹤丸你已经认识了,这位是太鼓钟贞宗,是我的被监护人。”


        大俱利伽罗看着太鼓钟贞宗,男孩子约莫十岁左右,长得非常帅气,蓝色的头发上别着华丽的羽毛,金色的眼睛闪闪发亮,一看就是烛台切光忠养出来的孩子。他想到烛台切光忠之前说的“见见家人”,估计就是指太鼓钟贞宗了……然而越想他心里越不是滋味,越想越忍不住,打断了烛台切光忠和太鼓钟贞宗正火热的聊天:“光忠……你、你结过婚?”


       烛台切光忠刚刚正在喝茶,闻声瞬间呛了一口,把脸扭到一边拼命咳嗽。太鼓钟贞宗翻了个巨大的无比嫌弃的白眼,鹤丸国永则笑得嘴里的茶点差点喷了出来:“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咳、咳……”烛台切光忠好不容易顺过气来了,看着大俱利伽罗一脸生无可恋,“你到底对我的年纪有什么误解?我怎么可能有小贞这么大的儿子?小贞是孤儿,我受其双亲所托收养过来的。”他看着大俱利伽罗一脸怀疑的样子,“你很在意我收养了个孩子吗?但、小贞真的不是我的小孩啊……”


       “唉,我就知道总有这么一天的,”太鼓钟贞宗叹了口气,脸上摆出了委屈的表情,腔调突然变成了舞台腔,听得大俱利伽罗一愣一愣的,“既然小光有男朋友了,我再在这里住下去就不合适了。鹤丸,带我走吧?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鹤丸也立刻入戏,正襟危坐,像见到自己失散多年的老丈人一样拉着烛台切光忠的手:“光仔,放心地把小贞交给我吧,我会让小贞幸福的!”


       “你们俩脑子有病?”烛台切光忠在小贞和鹤丸头上一人敲了个毛栗子,“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小贞,你回房间写作业去,鹤丸,你去辅导他,不到晚饭时间不准出来。”


       “作业写完了嘛……”小贞捂着脑袋很委屈的样子。


       “那就去看书,”烛台切光忠眉毛一挑,“你乖一点,不要跟着鹤丸搞事就好。等下我去带小伽罗买晚饭用的食材,好不容易我们四个人都在,晚上给你们做顿大餐。”


       说着话的时候烛台切光忠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他脱掉外套打算换衣服出门,结果鹤丸和小贞对视了一眼,刚刚被批评时两人还蔫头蔫脑的,此刻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坏笑:


       “我带小贞去买。”鹤丸笑得促狭,“反正小贞有空。”


       “顺便去趟药店。”小贞憋着笑附和着,烛台切光忠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两个人。


       “给光仔买消除淤血的药膏。”


       “省得看到……”


       话还没说完鹤丸就捂住了小贞的嘴将他拖出了门,趁着烛台切光忠彻底发飙前赶紧逃离肇事现场。大俱利伽罗听见两人嬉笑的声音渐行渐远,又看着烛台切光忠简直要心脏病发作的表情,决定换个话题:“他们两个一直都这么闹吗?”


       “不,是今天特别闹。”烛台切光忠苦笑道,大俱利伽罗注意到他又把外套穿得严严实实的,“大概是因为见到了你吧。”


       “……”大俱利伽罗把头扭了过去,手握成拳放在嘴边,仿佛在努力地维持波澜不惊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出卖了他,“……很可爱。”


       “一次两次是很可爱,三番五次你就觉得吵了。你跟小贞熟悉后就知道了,小贞真是一个特别鬼机灵的孩子,我因为工作关系不能经常来照料小贞,一直都是鹤丸来帮忙,结果小贞从小被鹤丸带着,简直一刻也不能消停。”烛台切光忠坐在大俱利伽罗身边拿起了刚才没吃完的茶点,半是抱怨半是炫耀地说道,“小贞聪明得很,人小鬼大,别看他才十岁,恐怕懂的东西比国中三年级的人都多。”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道织田信长那边怎么样了。他应该受了点无大碍的伤,不过被我们这么一闹,想来伊达这个幕后组织已经被盯上了,这段时间我们无疑要避避风头。”烛台切光忠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去书房拿来了私人电脑,“正好现在鹤丸和小贞不在,我们可以把之前得到的信息处理一下反馈给三条。”


       两人将织田家的录音又回放了一遍做了整理。织田信长很狡猾,烛台切光忠一直在套话,而他从头到尾一直不承认当年伊达的变故与自己有关。不过从织田信长嘴里还是得知了不少信息:织田信长和伊达政宗曾经非常交好,后来关系急剧破裂,用织田信长的话来说是“伊达销毁了实验数据并且背叛了织田”。


       以及织田信长融资的目的是为了研发新药ODA118,据说能让人忘掉不愉快的记忆。


       “这药有什么问题吗?”大俱利伽罗抬头望向烛台切光忠,烛台切光忠略微思索了一下:“清除记忆听上去是一个很诱人的想法,但背后牵涉到的伦理问题太多也太复杂,国家对这种神经类药物管制还不够完善,而织田正是想钻这个空子大发一笔。”他看见大俱利伽罗有点迷惑的表情,突然问道:“你在哪里读的高中?”


       “嗯?”大俱利伽罗愣了一下,“仙台。”


       “好,那如果我跟你说,你其实是在东京念的书,你会相信吗?”


       “怎么可能,我的毕业证书,还有学生证都收着呢,上面写的是仙台育英中学。”大俱利伽罗反驳道,“有证据就不会错。”


       “很好,既然你说有证据就不会错,说明你其实是认为,记忆是不可靠的对不对?”烛台切光忠继续反问,“但如果你被人拐走,用这种药物清除了亲生父母的记忆,又因为家庭变故而没留下在原来家庭生活过的证明。如今面对前来寻你的亲生父母,和从小抚养你长大的养父母,你觉得亲生父母的说辞会有用吗?”


       大俱利伽罗若有所思:“我觉得亲子鉴定会有用。”


       烛台切光忠差点晕倒。大俱利伽罗终于忍俊不禁:“好了好了,我懂你的意思,这药的确很可怕,但你的比喻也太烂了。”


       烛台切光忠终于松了一口气:“我又没真的在比喻……”话说到一半他噤了声,不过大俱利伽罗并没有在意。


       等他们将工作都处理完后,鹤丸和小贞也大包小包地从超市回来了,当然他们没敢真的给烛台切光忠买消除淤血的药膏。当天晚上烛台切光忠做了一桌非常丰盛的菜,小贞则负责帮忙从厨房里将菜端上桌,大俱利伽罗也想去帮忙,被鹤丸按在了座位上:“你就别去了,毕竟光仔是为你接风呀。”


       当然鹤丸去帮忙的时候被烛台切光忠赶了出来,大俱利伽罗看着鹤丸一脸计划落空的沮丧,不知为何有一种新奇的感觉。他没参加过聚会,在家里长谷部也就随便煮点能吃的东西,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吃完饭必须要帮忙收拾桌子。大俱利伽罗从来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但是在烛台切光忠家里,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可以如此自由。鹤丸兴高采烈地在火锅里捞肉片,太鼓钟贞宗不停地要跟他干杯,重要的是,烛台切光忠握住他的手,一直在问他喜不喜欢。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吗?大俱利伽罗感觉自己的胸口在怦怦直跳,新鲜的,活力的,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底里苏醒了过来。


       真好……大俱利伽罗心想。如果这是我的家就好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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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cp,均吃可逆